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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
2018年03月22日 16:23:05    柯城新闻网

  乡关何处?梦里老屋安详。黑瓦白墙,飞檐翘角,白灰勾缝,光影斑驳。坐在门槛上,望着天井,乡愁从眼眸中汩汩而来……

  故乡的老屋在若干年前,因一场大台风的侵袭,渐渐化为乌有,残存在脑海里熟悉的木门、铜锁、天井、门槛、柴灶都慢慢没有了印迹。

  当穿梭在移民集聚、军事重镇的廿八都街巷里,当行走在美丽田园古朴卢村的徽派建筑中,我的眼中拾回了故乡老屋的影子,童年的记忆就越清晰地从遥远走来。

  走近砖雕门楼,轻轻推开虚掩着的两扇木门,露出长长窄窄的门槛,虽是木质的,却经得起岁月的风雨,不高一寸,也不短一寸。故乡老屋的门槛虽是石质的,却比木质门槛宽些许,一个台阶的高度,留下童年多少的趣事。

  盛夏,在门槛上躺一躺,用蒲扇盖住脸,清凉从头顶流到脚底,遍布全身,舒爽惬意。放学后,翻出布包里的书本,门槛成了光滑、宽大的书桌,依次摆上课本、小人书,可以散乱、可以排排齐,等着写完作业,然后美哉美哉地看着小人书,也别有一番小小的成就感。待到夕阳下,搪瓷碗里盛上满满一碗米饭,夹上几口菜,虽无鱼肉,但青椒炒蛋、腌菜豆腐干总是有的,坐在门槛上,抬头望望广阔无边的天空,拌上一勺晚霞余光的佐料,其中的滋味才是童年的真味。

  跨过门槛,走进四合院,绕过圆圆的木柱,一抹光亮让你不由自主地去仰视它,探寻它无穷的变幻。那四方的上空,占据房顶狭小的一隅,或长方、或正方,却别有一番想象的空间。我不知道卢家姨太在众多的家庭纷争与夺宠中是否寄情于天井这方天空,我只记得儿时老屋的天井,有阳光温暖而入,有风雨从天而降,寒冬里更是有长长透明的冰蝴蝶,挂满天井的四沿,让我们眼馋。

  收回望向天井的视线,往里走,一个偌大的灶头呈现在眼前。柴灶、水缸、碗菜柜,都安静地立着,即使积满灰尘,甚至锅铲、碗盘筷勺都已不复存在,只剩光秃秃的一个架子,仍感觉亲切,如遇见一位朴素的挽着发髻的妇女,安静地站在一旁,穿过岁月的沧桑,缓缓地诉说一路的风雨。

  记得儿时老屋的灶头就立在大门进来的侧边,单单就一个土灶台、一个铁锅,简单却结实。灶台右边摆着一张木桌,上面放着一个瓷罐、一个小水缸,瓷罐是母亲煨饭的神器,通常用刚烧灭的烟灰把米煨熟,比铁锅里焖熟的饭还要香。灶台正前方摆着一条小方凳,可以舒适地坐着,拿起铁叉,夹起木头或木条,方便放进灶膛。小方凳边上堆着高而整齐的木头和草木条。逢年过节的大清早,都是被父亲劈柴的声音叫醒,醒来就看见母亲围着围裙,挽起袖子在忙。灶头铁锅里热气腾腾,肉的香味溢满整个屋子,飘进鼻腔,让我们兴奋一天。

  从老宅出来,恍如悠远一梦。老宅里的一门一窗,一柱一锁,一灶一锅,唤醒了儿时记忆,重温了老屋熟悉的味道,犹如一曲乡愁,琴瑟和弦,温暖抒情。眼睛里有股水珠模糊了老屋,老屋静默在水墨画里,那久违的烟囱顶上忽而腾起了一缕缕炊烟,飘出一声接一声的呼喊———“天黑了,快回家吃饭咯……”
  远游的亲人,你可曾听见炊烟深情的呼唤?

来源: 作者:陈小红 编辑:郑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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