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

2018年09月18日 12:05:51  来源:

  那是一个安逸宁静的地方,那个地方住着我的乡亲父老,它是我的老家。

  他们朝耕暮耘,一生在泥土里滚打,用镰刀和锄头挥洒汗水,耕耘希望。流淌的血液和汗水滑过古铜色的皮肤,与日月一起跪拜黄土,让艰难的岁月呈现出流光溢彩。

  女人围着灶台,袅娜的烟火,煮着一个人的心酸,奉献了一家人的温暖。那些悲喜交加的日子,刻印在眼眸上,深深浅浅,历经百年沉浮、百年沧桑。

  那个地方,山峦依然苍翠,流水依然淙淙,母鸡依然下蛋,浓香的蛋黄哺育了代代儿孙,换来的是甜甜的爹妈爷孙的呼喊。幽幽的小巷,常常勾起童年的怀恋;瘦瘦的小溪,时时重回我的梦里。

  然而那个地方,至今不习惯城市的霓虹闪烁,那个地方,只熟悉乡野的星星点灯。那个地方,多了些家长里短,少了些客套寒暄,甚至在孩子的称呼里,不会叫爸妈,只知喊爹娘。

  那个地方,密密麻麻的篱笆,圈着一个世纪的沧桑;疯长的杂草,独自在石墙根摇曳;残破的瓦砾,风蚀的门楣,是一道忠实的风景。它们安静地坐在各自的角落里,诉说着土坯房里的故事。

  不甘宁静的,却是那些拙朴的月光。它们穿过檐头,侧着身子钻进橘树的枝丫,聆听花开花落,抚摸春绿秋黄。只是橘树已青春不再,苍老干裂的皮肤深皱着,来不及舒展春天的嫩绿,便又闪进夏日的清凉。

  那个地方,男女不懂啥叫感情,只知道,男人没文化懂得土里刨食,女人不识字懂得相夫教子,墨守风俗,安分守家。在他们的生活里,只知道,没有什么比干旱时为争水灌溉而和别人争吵打斗的事大,因为这关系到一家人的吃饭问题;只知道,没有什么比为了自家宅基地而与邻居争吵打骂的事大,因为这关乎到子孙后代安身立命。至于这个乡谁当书记,谁是乡长,关他们什么事……

  那个地方,有一条老路一直在心头延伸,有一缕炊烟一直在耳旁召唤,有一道目光一直在背后张望,不管你飞得多高,不管你飞得多远,老家的路依然等在你的脚下;老家的村口依然等着你拥抱;老家的爹娘炖好了封存多年的老酒,等着你回家畅饮。

  那个地方,一生只有一个名字,一世只与安逸宁静相伴,它是我的老家。

(作者:郑庆霆 编辑:缪艺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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